过了许久,许墨白恍惚着,脚边虚浮地离开,他像是一只失了方向的蜜蜂或者盲人,看不清前路只跌跌撞撞往前走,孤冷的背影几乎要与树影融为一体。
明斓恍然间想起第一次见他,那样清冷高不可攀的少年,谁能想,有朝一日他会在她面前这样狼狈又卑微的追问是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可是她没办法了呀,她还能怎么做。
走过拐角,许墨白还是撑不住了,泪水汹涌,近乎面目不清,后背靠着墙缓缓下滑,雨水滑过脸颊,胸口剧痛,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他真的已经在努力了……
他还要怎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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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的几天,明斓比想象中更冷静。
曾经,她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会疯狂吃东西把自己吃吐,亦或者郁郁寡欢,捂着脸低声哭泣。
可是没有,她的大脑比以往更清晰,如常去医院,去学校,去周家拜访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听闻她和周凛让的事,差点高兴的厥过去。
周家虽子孙满堂,但成器的没几个,上一代还有女儿周擎和儿子周岸堪当大任,到了孙子一代,周擎一对双生子,小儿早夭大儿在国外做无国界医生,眼看是指不上。
周凛让又是个只会花钱不会赚的二世祖,这也罢了,谁知抽的哪门子筋,突然有一天来告诉他喜欢男人,为了那个小白脸和家里闹僵,老爷子的肺管子都要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