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干衣,她就在苦恼大女儿的学费。

干衣家是山里面独一份的奇怪,他们竟然供着已经成年的大女儿一直念书,甚至念叨了高中。虽然他们是贫困户,可以减免一部分学费,可住宿费和书本费,也足够叫干衣头疼。

干衣的大女儿很争气,虽然从小处在教育落后的地方,但是很努力的读书,在镇上成绩可好啦,就是考到了县里的高中之后,因为底子不好,比不过别人,成绩就是中下游,老师说干衣的大女儿肯定是考不上大学的。

山里的山民,相熟的人家,都劝干衣别再让大女儿读书了,读到高中有什么用,将来出去打工不会多赚一点钱。

还是个女娃,都十九岁了,再读两年,耽误了年龄,在这个十五六岁就嫁人的山里,那已经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干衣或许是找不到能理解的人,看到像仙女一样美丽的王乔思,她说话也温声和煦的,跟干衣见过的人都一样。

所以干衣忍不住向王乔思倾诉。

用她别别扭扭,必须非常努力才能听清楚的普通话。

她说,她以前在镇上书读的可好了,老师都愿意出钱帮她教初中的学费,可是她阿爸阿妈不同意,没有办法,她只能回来嫁人,现在成为五个孩子的母亲。这样的日子说不上好或者不好,她早就习惯了,可是偶尔天黑的时候,想起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会睡不着。她就想,如果是她的女儿,就算咬牙也要供她读书。

干衣的普通话偶尔还夹杂着方言,王乔思是连蒙带猜才听懂的。

一路以来,经过那么多事情,王乔思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情绪非常平静。

可是看着干衣一脸平静,甚至疑惑般的和她话家常,说出这些的时候,王乔思的鼻子控制不住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