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小没有什么玩伴,都是跟在几个师侄的后面满山乱窜,偶尔也会跟着师父接待香客。
彼时的云浮观里游客并不多,那会儿还都叫香客,来的要么是诚心求拜,要么就是有道家信仰。
可能是一堆老男人里,他这个小嫩娃太显眼,来的香客都喜欢揉他的脸,说他白白嫩嫩,像个小福娃,摸一摸他,揉一揉他,就能得到福气。
长大后的盛景回想自己的小时候,那会儿要是有短视频这东西的话,可能他打小就已经红过了。
小时候的白果可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他只知道他不喜被人揉脸,但小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七岁这一年的白果鬼主意多了很多,他偷藏了点劣质的黑色香灰,放到了自己每天都得擦的香香里。
如此一来,他一抹自己做的“易容膏”,就变成了一个小黑娃,一呲牙,显得牙可白了。
兴许是在山下被那些同龄的小孩烦的久了,这一次将上山的时间,白果是开心的。
可他只开心了两天,山还是那个山,师侄还是那些师侄,唯独变的是功课,因为前几个月的空闲,变得更多了。
娃生凄惨又无聊。
白果有时候会想,全世界都找不到他这么无聊的小孩。
直到那天,山底下来了辆宾利,停在了云浮观隔壁的季家门外。
彼时白果正无聊地蹲在云浮观门口的台阶下看蚂蚁搬家,黑色的宾利打开车门,从车里跳下来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