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知道这茬肯定是有特别的事要谈。
季雪康坐在下首,端起茶壶倒了两杯,一杯推到胡裴的面前。
往年在卧龙山下,季雪康的茶,胡裴喝不起,如今他端茶在手,品茗润喉,心间比之那时沉了不知多少倍。
季雪康敛下眸中幽暗,慢慢地道:“论师道,先生占了你大便宜。我还不如庄向如对你的教导。论为官,我虽把你召进太宰寮,未曾好好教导于你。先生惭愧。”
“如若没有长亭拜师,胡裴至今还在宗伯寮所打杂。”胡裴恭谦道。
“呵呵……那是灵均足够智慧,懂人心,抓时机。”季雪康笑不达眼,幽幽继续:“论学问之道,连霍无东都被你拒绝,先生真教不了你什么。
论为人处世,仅是卧龙山下一出戏,你比先生通透得多。
先生在太宰之位二十载有余,却无大的功绩,便是廖褚私下插批给胜争道府私放军饷的公文,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事,先生得请裴儿帮忙,转圜。”
胡裴几次张口,至最后竟无言以对。
【胜争道府的人还以为牵不上季雪康的线,实则在太宰寮里怎么可能躲过他的法眼?】
那时的胡裴选择相信了季雪康,但事实更残酷。
廖褚如此行径,另一方面也是听了季雪康的意思,他对胜争道府瞒下季雪康本就知晓一事。中间牵线搭桥是三皇子轩辕玄,廖褚才是三皇子的人,而季雪康却隐于幕后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