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手里的电纹铠甲还没做完。这是个精细活。
“阿裴,你在想什么?”晁错一把遮在胡裴的头顶,挡住树上落下的雪团。融雪的时候,多有这样的雪堆从树上砸落。
胡裴看他甩去手上的雪,温柔了眸光,含笑道:“在想你去了北边,我这铠甲都还没做完。”
“嗐,慢工出细活,我不急的。何况,咱俩的时间长着呢。”晁错嘻哈笑道,瞧着四下没士兵走动,偷摸去拉胡裴大氅内的手。
他摸到了就不松开,两手交握,隐在胡裴的大氅内。他的嘴角还偷着乐呵,笑起来时像个傻子。
胡裴握着他极热的手,心中感动,与他五指交握后掌心相贴。
彼此的手温传递给对方,仿佛这样就能令对方永远不会离去。
但是,五年……五年之约如一把利剑直插在胡裴的头顶。
他昂首看向笑得傻气十足的晁错,凝目扬眉道:“阿错,人间真好。”
晁错一愣,咧嘴笑道:“国泰民安,你我和家人安健,再无外族入侵、无战事征民入伍……嗯……这样就好,大家好,你好,我好。”
胡裴听着他的话,想起儿时鲁莽的晁错,再即现在先忧国后忧民,最后顾己的高大男人。【晁错他,成长了。如若皇子之争,没给晁错带来巨大的认知冲击,他应该会变得更加好。】
俩人越走越偏,到了营地外的松针林。一脚下去,雪松又深,几能陷到膝盖位置。
晁错不忍胡裴着凉,又舍不得带他回营地,就蹲下来道:“阿裴,你上来,我背你走。”
胡裴瞧这大后臀,拔起脚来就踹上去。
晁错顿时装作下盘不稳,往前扑进雪地里去。他趴着不肯起,也不说话,装死了。
胡裴拔脚踢了踢他的臀,憋着笑,喊道:“别躺了,一会湿进衣衫里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