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裴看了出“憨子玩心计”的戏码。他想起欧阳玉壶看晁错的目光,一块上等璞玉,一刀下去一个准。欧阳夫子没有看错弟子。
临近斜阳落山之际,晁错送了两兄弟入东城门。
他看着玉树临风、温和有礼的胡裴,心里不舍,面上憨笑:“如今你也知道我在哪里,日后若有事就来城外寻我。特别是胡小弟你啊。”
胡品年嘿了声:“知道了,晁错哥,若是你去哪里打强盗,记得带上我,我也要入伍。”
“你才多大就想要入伍了?”晁错一个大指头就戳歪了胡品年的小脑门。
胡品年不服气道:“我家读书有我哥,我再读岂不是拾人牙慧,出不了头。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另谋出路。”
“哈哈哈……拾人牙慧这词不生这么用……哈哈……”此话到底是惹的晁错大喜,重重地拍在胡品年的小肩膀上,目视含笑不语的胡裴,“总算不是我一人觉得被你压在下面,哈哈……行,咱们读书读不过他,难道这身体、武力还强不过他?你这兵,我接了,哈哈……”
胡裴懒得理这家伙,拉上胡品年坐上寻来的胡林驾驭的马车,就向城里胡府去了。
晁错眼见马车走远,朝身边的小兵说了声:“今夜老子回城里住,帮我跟彦校头说一声。”说完,他就打马入了城,摸去附近见到胡裴兄弟的暗道。
他去时,高雪松和同伙还躺在地上,一个伤得颇重,被啄开喉咙下的气管呼啦啦地喘着风、流着血,显见是手足无力爬不出去。
还有一个摸在墙角瑟瑟发抖,手捂在喉咙处,耳目不辨四周,脸上血肉模糊成一团,他总想着爬起来,没摸到道口,那上头的鸟就啄他一下,又令他缩回去。
晁错踏着极轻的步子,扫过阴影里的两人,而后看向上方的鸟,笑道:“你主人都回去了,你还守在这里?”
那小鸟好似听得懂人话,挥翅膀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