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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年学衙里走出得满含书卷气韵得一笑,到当街拦马的洒脱激励,再至长亭送别那回首一眸一笑,早已刻进晁错的脑海。

胡裴,我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里忘记那墙头眺见的女子面容,取而代之是你得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抬足,气度雅韵,独绝在世的风姿灼我心魂。

晁错英俊的脸泛起薄红,仰头后,直接把这坛国子郎灌完入肚。

当然,以他的喝法,一半酒液都在衣衫上。

胡裴也慢慢地喝着,甚少有浪费,先头倒掉一小半,余下得也足以把他灌醉。

晁错在外游历数年,喝酒是常事,算不得千杯不醉,但这半坛量的黄汤入肚,恰是微醺,是他最舒服的时候。

借这股微醺的劲儿,晁错走到胡裴的身侧,一屁股坐下去,与他抢了那根被他倚靠的竹子。

“胡裴,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子?”

晁错一把夺过胡裴的酒坛,摇了摇,空了。

这家伙喝得斯文,却也是大口在喝。

胡裴被抢了竹子,就靠在晁错的肩头,以两人的身高正好压在晁错的肩膀上。

少年人的肩本没有成人的宽厚,但晁错这种异人,他的肩头也是极为宽厚。

胡裴半闭微睁,眯眸间耳听晁错念念叨叨地追问是喜欢如水温柔的女子,还是温暖贤淑那类……他似看到翠竹枯叶上浮来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鼻头粉红,目如红珠,宽长蓬松的狐尾在后面摇曳,“飞白?”

晁错耳听两字侧眸瞧去,却不知为何一下子酒劲上头,睡了过去。

胡裴本顺着他的姿势倒下去,却又靠在无形的力量屏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