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快抢过来,抛去三锭银子,不及后面的店侍喊多了,就快步出店上马。
他拎酒坛,打马向东城门跑去。
这顺滑的行径、急躁却稳的驾马姿势看呆一众路人。
至城门外,晁错没跑出两步就见一身黑底红边、宽袖长衫的胡裴坐在自己的马上,慢慢悠悠地走在道上。
“吁……”晁错猛拉马头,绕他和马转一圈,大笑道:“胡裴,你不会控制不住我的黑电吧?”
胡裴侧眸瞧向他坐下的马,马鞍侧边上刻得是晁府的印记,应该是司士晁纲大人的马。真是一个孝顺儿子。
胡裴坐下的马打个响鼻。
黑电:“噜噜……”这傻主人又来了,天天给我拿野猪毛刷澡,我的皮都被蹭秃噜。
胡裴压住差点溢出唇口的笑意,朝晁错道:“在城里跑马那是害人。在城外还可以试试跑起来,不如咱们来比比,谁先到翠竹林,如何?”
“好啊。”晁错自骑上自家爹的马以来那颗火热躁动的心在遇上胡裴后渐渐地安宁下去。
“这输的人一口干如何?”
胡裴早瞧见他手里的两坛酒,无可无不可。
他拍了拍坐下名叫黑电的马,口唇喃喃,无声道:“你跑过你傻主人坐下的马,我就让他给你换上家猪毛做的鬃刷。”
黑电:“噜噜……”好啊好啊,老主人的马哪里能跑过我。
“开始……”胡裴话还没说完,坐下的马就发疯似的狂飙起来。
晁错哪里晓得胡裴这人还和马做交易,一瞧黑电这架势好似当初训马那会,急忙喊道:“胡裴,当心啊,驾……”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穿过比较偏荒的东城郊外,扬起一路黄泥沙尘。
胡裴低伏在马背上,感受风驰电掣的快意,常年来心里郁结得那股气劲儿,随速度和风刮都被摆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