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他也有尝试过逃跑,可结果无一不是让摄像大哥抓了回去。
在他的愤怒狂暴得不到任何回应后,靳礼泽选择了放弃,随便吧,爱怎样怎样。
进村的驴车上,他打碎了一个镜头,原因是跟拍的大哥一直跟他说:“你笑一个啊。”
靳礼泽给他的回应是一记直拳。
跟拍大哥吓得往后一缩,手没拿稳,摄像机摔下去,镜头摔得粉碎。
拉车的驴受了惊,开始疯狂地尥蹶子,一车人摔进山沟里。驴跑了,赶驴的大爷狂奔去追,他和跟拍大哥灰头土脸地从山沟里爬起来。
唯一的交通工具没了,这下只能步行到村口,等村主任开拖拉机来接。
靳礼泽拖着掉了个轮子的破行李箱,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天都快黑了,才走到村口,身体疲惫至极,已经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村口生长着一棵百年香樟树,树身粗壮,枝干虬结,树叶茂密,如松涛海浪,风一吹便哗哗作响。
筋疲力尽的靳礼泽倚在树旁,打算回去就跟靳爱国断绝父子关系,忽听头顶响起一道声音。
“别动!你头上有虫。”
“……”
他抬头,撞进一双清澈的眼睛里。
不远处,因摔了相机而愁眉苦脸的摄像大哥,正举着手机四处拍摄,镜头恰好扫到这一边,来不及思索,他按下了快门。
“喀嚓”一声,一张照片就此定格。
六年过去,照片里的女孩和少年都已长大,靳礼泽回忆起今天出站口的小花,虽然矮他一个头,但还是长高了一点,头发也变长了,扎成一个马尾,不再是初次见面时的短头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