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项在医院里做不了,医生给我爸妈交待的,要用保鲜膜裹在尿不湿上面,等我拉了以后用保鲜膜直接裹起来,这个过程不能用其他器具触碰便便否则就不准了。
我爸妈听的一个头两个大,眼下也无法采集,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给我抽血,然后回家再说。
抽血这件事对大人来说没什么,可我只有六个月,当我来到那个抽血窗口的时候,我才知道婴幼儿的抽血是采指尖血,他们会用小针扎破手指,然后一点点挤出血来收集到一个小壳壳里。
显然那时的我是无知无畏,我爸把我横着一抱,我妈把我的手握着拽到了操作台上,我看他俩脸色铁青,我爸眉头紧皱,面色紧张,我妈一直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很快,就疼一下下”之类的话。
本来我没什么感觉,但他俩这个样子搞的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紧接着,里面一个穿白大褂的阿姨,在我的手指上刷了一圈碘伏,凉飕飕的。
这种凉意我还没完全感受,下一秒,钻心的疼从我的指尖传到了大脑,我哇的一声哭了上去,半天没有回音,直到我的脸被撅红了。
我妈拍着我的脸,叫着我的小名,我那时候一嗓子吊上去卡在半空中根本回不过气。
好在那疼只是一下,之后,那个阿姨就拽着我的手指头使劲儿挤。
按压的疼痛和针扎的那种疼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因为缓过劲儿了,我才回了音,我一声一声地嚎,嚎出了新的哭声,连我自己都震惊,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痛觉!
抽血的阿姨估计也被我的哭声惨到,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抽完后,她还请拍了拍我的手背,表达安慰。
但她的安慰远没有妈妈的怀抱有用,我蜷缩在妈妈怀里,看着被挤的红红的指尖,轻轻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