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在妈妈眼里是有滤镜的,她可稀罕我头上这些杂毛。
她总是把我竖抱在怀里,下颌抵着我的脑袋,在我的头顶蹭啊蹭,有时还会大力嗅我的发香。
说实话,我觉得我头上都是汗味,她却觉得有股奶香味,总是闻不够。
她还会用手指轻轻搓我的头发,并且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给爸爸展示说我的头发如何细软,像猫咪身上的绒毛。
她总是很会比喻,以至于爸爸在她的指引下,很快就get到了我发质的优越性,并会归功于自己,说我完全继承了他的优点。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就会白他一眼,并反驳“难道我只是个搬运工吗?只负责把小孩儿生出来,而这个小孩儿与我没有一丝像的地方吗?”
爸爸在她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并不会顺杆爬,而是会仔细审视我的样子,然后点头说“嗯,完全是我的翻版。”
言下之意,妈妈刚才说的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
接下来,妈妈总是会嗤笑一声,然后不去理会爸爸,继续与我腻歪。
而我的头发并没有保留多久,在我拍完满月照后,他们就在计划着要带我回一次月子中心,因为套餐里还有一次免费推头和游泳洗澡。
像我妈妈这么精打细算的人她是不会放弃这些优惠的,所以,在毫无征兆的第五十天,他俩心血来潮,带着我重返月子中心。
原来的护理阿姨还记得我,专门下来迎接我上去,她把我带到洗澡间,放到了台子上,这台子我太熟悉了,下一步她应该会给我洗澡。
但不对啊,她找了块蓝色的纸垫在我身下,然后让另一个阿姨过来帮她,那个阿姨手里拿着电动推子,按开后呜呜呜的直响。
我这才意识到我头上的几根毛要不保了,于是我像爸爸妈妈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可他俩不被允许进入洗澡间,只是隔着透明玻璃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