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去转了回来,正瞧见眼前人顺着他先前目光在看什么。
“先前对你隐瞒身份,是因为……”
“在外行走,报个虚号再正常不过。”几日下来,即便是心力坚定如方月去也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是黎宗主可否答我一句实话?”
黎昼说:“你问。”
“黎宗主那位徒弟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想做什么?”
问来问去都是同一个意思,方月去不信林无妄也不信黎昼。与其说他在问事,不如说是在借机发泄。
黎昼皱眉提醒:“少门主谨慎,若心思成结不解,再往下去便是障了。”
谨慎?
“这一路黎宗主可看得清楚?地裂天塌、雷电袭人,阴兵赶马而来食人血肉、云雨化雨做刀直直劈砍下来,这是谨慎就能避得开的吗?”方月去说完,阖眸,艰难平复着心绪,“数条人命葬身邪灵之手,难得黎宗主还要为他开脱?”
人命在前,没有借口。
但黎昼仍是干哑地解释着:“那不是他,那是另一个,不是他……”
“说起来,晨星姑娘在昏睡之前确实分析过这个,她说皈虚剑灵身上。如今怕是住着两个截然相反的灵魄。”
段安原本的一身青衣在乱战里变得残破,这里闭塞,没办法吸收灵气修炼,是以每个人都珍惜着自己的灵力,连一个清洁术都不愿施。能走到这儿的修者,大多都和难民一样,谁也不用嫌弃谁。
黎昼侧目,望向这个为他解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