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乌青一片,眼眶中血丝密闭,像是神经紧绷已久,好似轻而易举就能在瞬间将他彻底击垮。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不……这不能,不能这样的……”他像是失神一般,嘴里低低呢喃着,满眼的不敢置信,身子却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跪在他跟前的下属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心中忐忑万分,好半晌踌躇着措辞开口道:“小侯爷,您莫要太过忧心,昨日我们并未被发现踪迹,那些人训练有素,即使是死,也自不会供出分毫的,太子殿下那边更无人能随意查探,事情虽是失败了,但好在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一群蠢货!”陈堰像是突然发狂了一般怒吼出声,“他把宋知渺带走了,那种情况下,你说他把她带走能干什么!”
跪地的下属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陈堰在外的形象一直谦逊有礼,温和脾性好,甚有人常笑称,实难瞧见这般心胸宽阔的男子,如此好脾性,若是成婚也定是会将妻子宠上天的。
可当真知晓陈堰真面目之人却知,他压根非善,并且脾气古怪到令人发指。
兴许是平日里隐忍和伪装过多,一旦在暗地里真正显露出的他的真面目来,那残暴狠虐的模样,令人仅是想起便只觉浑身发怵。
或许他在人前的所暴露的也仍非真正的实像,若是谁人嫁给了他,才兴许是真的倒霉,一世夫妻,将有多少隐秘阴暗的时刻,永无止境地承受他内心所有的阴鸷和癫狂。
陈堰将后槽牙咬得生生发疼,紧握成拳的双手微颤着,连带着脖颈都爆出了可怖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