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内容虽是普通平常,但到底是他在太后那边根据今日所发生的不完整的片段所编造出来的,也不知那两人今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最终闹得不欢而散了,云烈紧提着心弦,甚是担忧信中内容会露出马脚,叫向来敏锐的江妄察觉了出来。
事情若是败露,太后那头顶多遭江妄一丝怨气,可他就惨了,那些怨气自会连本带利地全数加之在他头上。
如此想着,云烈险些要绷不住自己紧张的神情,却在下一瞬,赫然瞧见江妄笼罩在烛灯下的俊容,逐渐攀上一丝僵硬且不自然的异色。
他瞳眸颤动,短短几句话却像是来回看了好几遍,面上的表情微动似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但云烈瞧得清晰,当他瞥见一抹淡红蔓延在江妄的耳后,顿时叫他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是信了?
这一声动静将江妄唤回了神,他眸光一沉,似是在为方才突然蹿入脑海中的不适宜的画面而恼怒,但更阴沉的怒火蔓上,薄唇微动,嗓音冰冷:“胆子不小,你这是想常留京都,常伴皇祖母左右了?”
云烈顿时寒毛竖立,双腿一软就跪下了身:“王爷恕罪!属下该死,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想要常留京都之意。”
江妄面无表情,抬手扬了扬信纸,一把朝他扔了去:“忠心耿耿还合着皇祖母来使这些小把戏?”
没什么重量的信纸自然砸不疼他,还带着墨香的信纸糊在脸上,云烈连忙一把拿了下来:“属下也是被逼无奈,太后娘娘有令,属下岂敢不从,属下这就将信扔了,王爷您就饶了我吧。”
果然是这副下场,云烈心底绝望,动作却不敢含糊,拿着信纸就想起身去销毁。
这招骗骗宋家那位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姑娘还行,骗江妄,这是早就能预料的结果。
只是云烈想不通,江妄既是这么快便察觉出信件并非出自宋知渺之手,那方才露出的短暂的诡异的神情,以及蔓上耳根的红热又是怎么回事。
刚一有动作,一道沉声又霎时喝住了他:“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