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以为她不知道香怡馆是什么,只婉言提点,那是男人们寻花问柳的去处。
闻言,黎青黛淡然一笑,“我知晓,不论如何,她们总归肉|体凡胎,倘若病了,她们亦是要看病的,不是么?”
见她如此,伙计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在他眼中,黎青黛同为男子,去一趟花楼也不是甚么大事。
黎青黛余光扫了眼身后跟着的人,大抵是怕被她发现,只能远远地跟着她,黎青黛心知肚明,对怜花道:“走吧。”
去香怡馆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的男人并不在少数,一进门就是各种香腻的脂粉气息钻入鼻腔,让黎青黛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醉如烂泥的男人,因付不起酒钱,转眼就被香怡馆的打手给打个半死。
黎青黛蹙眉,侧身避开几个酒鬼,跟着怜花上楼,终于到了阮十娘的卧房。
大老远就见黎青黛进了香怡馆,马常志和高岩几人面面相觑,都傻了眼,心中大为震撼。看来黎娘子,真乃异于常人,上个花楼都面不改色。
两人在阮十娘的房斜对面点了雅间,饮茶吃点心,连花娘都不敢多看两眼,只专心盯紧斜对面的动静。
到底是郎主快到江阴了,假使眼前这关头出了岔子,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领路的怜花叩响了房门,俄而,房内传出一道娇媚的嗓音,“进来吧。”
得了准许,黎青黛推门进去,只见阮十娘正懒散地靠在软榻上,神情恹恹。可当她见来人是黎青黛这般清秀的“白面郎君”,刹那间,阮十娘眼前一亮,调笑道:“郎君好生俊俏啊,要将我们这些女子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