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黛实在放心不下他,“可是,我走了,您怎么办?他们兴许会为难您。”
“我就是一个老头子,他们能拿我如何?”黎仲铭分析道,“我大可以说你抛下我逃走了。届时我就外出游历,寻访旧友,不必担忧我的去处。”
而后,他又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她,“我和荆州功曹宋子昂是旧相识,曾经对他的父亲有救命之恩,他是个仁善宽厚之人。如若你不知该往何处去,你就去投奔他。看在我昔日的面子上,或许能给你安排个去处,不至于颠沛流离。”
“师父……”黎青黛泪水涟涟,那封信仿佛有千斤重。
分离在即,黎仲铭也不知该叮嘱些什么,只慈爱地抚摸她细软的头发,“你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被我养的软了些……罢了,你赶紧走吧。”
黎青黛收拾了点细软,离别前,于黎仲铭前面郑重一拜,“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逢,师父,您要多保重。”
“去吧。”黎仲铭合上双眼,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向前去,前路莫测,坦途、崎岖未可知,可她没有回头路。
出乎意料的,黎青黛竟然顺利地从溜到了后院的门口,一路畅通无阻。她正觉得奇怪,想不到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惊讶不已,“萧君尧,你……”
“改日再解释,”少年打断她,他似乎是大干了一场,面颊上还挂着汗珠,“我才把看守的人打晕,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就跑。
片刻后,有人发现了端倪,放声大呼,“他们逃跑了!”
无数火把亮起,照亮了半边天,像无形的爪牙笼罩在出逃的少男少女的头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