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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平静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庄檀静似无意道:“某昨日发热,娘子可曾听见某说胡话扰人清静?”

恍若平静的湖面落下一块石头,黎青黛颤了下眼睫,佯装镇定,继续啃烤得焦香的鱼儿,但心有戚戚,再美味的东西都食之无味。

“昨夜经历那一场惊心动魄,我累的慌,沉沉睡了过去,不曾听到有人说话。难不成郎君有说梦呓的习惯?正所谓‘肝藏血,血舍魂’,而肝不藏魂,故不寐,血不归肝,卧亦不安。常梦呓的具体病因也有多种,郎君若不嫌弃,不如趁此机会我给你瞧一瞧,开个方子?”她尽量显得淡定,生涩地岔开话题。

蓦然,她的下巴一痛,被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迫使她不得不和他对视。她很是抗拒,想躲开他的钳制,孰料被他掐住后颈,像是捏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儿般,叫她无法反抗。

“哦,此话当真?”

她一抬眸,就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两人因着靠的近,所以呼吸交缠着。她一时间忘了挣扎,“真没骗你,我是真的没听到。”

他的双目深邃,目似寒星,眼底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能洞穿她的灵魂,黎青黛无端打了个寒噤。

假若让他知道她曾经听到过什么,她恐怕早就没命了,光是想想就一阵后怕。

昨晚他高烧不退,隐约记得有个身影在忙前忙后照顾他。可他生性薄凉谨慎,理智告诉他,不论自己是否说了梦语,她是否听到了梦话,为了不节外生枝,她都应该死。

他是这般想的,也准备这般做。

他收了手,不知从何处掏出绢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碰过她的那只手,“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有何心愿?金银珠宝,珍奇字画,抑或是其他,皆可求之。”看在她曾经救过他的份上,他会满足她的遗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