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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兰汀的小故事讲完,第四次抬起眼皮看盛菏。在两个人的对视中,盛菏恍恍惚惚地忽然意识到,此刻郁兰汀的位置不太对劲,本来最方便的姿势是她坐在床沿上,面朝自己肿胀的脚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却选择了蹲下。

或许有时候这种小事都不算是做出选择,只是顺势而为。盛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腿会麻吗?”

“不会。”

“哦。”她把天聊死了。

盛菏挠挠脑袋,又瞥见对方还压着自己膝盖的那只手,好像突然就懂了。

所以郁兰汀选择蹲下,是因为既能时刻关注她到的反应,又能做出相应的措施吗?

可能是因为滤镜太厚,这一瞬间,盛菏脑子里闪过的是大学时受过伤的郁兰汀,“因为淋过雨所以想替别人打伞”这样的狗血鸡汤大字立刻化为无数弹幕循环滚动。

这样一想,再溯回过往,好像除了今年在郁奶奶家的那一次,郁兰汀因为心情不佳外加多年未见,心情和语气同样不好外,剩余的时间,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似乎永远都会温柔又坚定地为别人撑起一把伞。

“好了,敷的太久也不好。”郁兰汀忽然起身,把手里化了一半的冰袋连同毛巾一并丢进盆里,“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盛菏摇头,郁兰汀便帮着她把被子拉开,等盛菏乖乖躺好,她对着盛菏笑了一下。

“早点睡吧,快十二点了。晚上有事就打我电话,我手机不禁音。”

她走前贴心地关掉大灯,只留了一盏盛菏随时能关掉的台灯。

房间里又恢复往日的安静,这是盛菏在郁兰汀家的第一个晚上,因为白天消耗了太多精力,外加晚上吃了药,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郁兰汀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还留了早饭,是煎蛋培根和吐司,还有果汁跟牛奶二选一,这样一睁眼的早餐完全冲散了早上人去楼空的冰冷气息,更遑论摆盘是好看到能拍照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