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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工作上正是忙一个项目的时候,下班之后新认识的朋友们也尝尝拉着她去吃饭看剧,很少有空闲下来的时候。等她从热闹的生活中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根红绳时,才发现思考时会不自觉拨弄绳子的习惯也早已经改掉了。

就好像是它陪伴自己走过一截一个人必须要走的路,等到她走到路的尽头,需要踏上一条更加热闹的全新道路时,这根绳子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到了功成名就该松开的时候。

郁兰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盛菏见她迟迟不语,以为是她还在怀念那根红绳,大惊失色道:“郁兰汀,你不会还在心里默默对比吧?我跟你说啊,同样都是我送给你的,这可不兴比,礼轻人意重的!”

因为年龄差距,郁兰汀很少让盛菏买东西送她,盛菏也十分有财迷属性,从小到大送郁兰汀东西时,总能搜罗出一大堆讨人开心的祝语,最后重复“礼轻人意重,这可都是我的心意”。

郁兰汀从不曾嫌弃过什么。“没有,没在对比,你送的东西我都很喜欢。”

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对自己解释为何把依赖承载于那根红绳上,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丢掉红绳后,过得依旧很好的自己。

盛菏瞪着一双圆眼睛看郁兰汀,半晌之后慌里慌张地又说:“那你不会是那这根当代替品吧?我跟你说啊,都是我掏钱买的,替身文学在我这里可不兴搞啊。”

她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强调,成功逗弄到郁兰汀。

郁兰汀笑了一声:“盛明明,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盛菏眨眨眼睛,还不明白怎么就开始说教了。但是这不妨碍她坚持己见:“郁兰汀,你得跟我保证,你会好好待它的。”

郁兰汀还带着笑,闻言点头,十分配合她:“嗯,好,我跟你保证。”

盛菏见好就收,嘿嘿笑一声,傻乐的样子仿佛郁兰汀保证要好好待的对象不是手上那根绳,而是她。

郁兰汀摸了一下盛菏的后脑,手上顺着力,把盛菏轻轻往前推:“走吧,这条路快到头了,我们回去了。”

盛菏说“好”,乖乖跟在郁兰汀身边。两个人调转方向,顺着来时的路慢慢走。

和郁兰汀一起从人声鼎沸的夜市中穿行而出时,盛菏悄悄拉住郁兰汀手上那根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