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们还真联系不到她,她就跟我们说,让我们帮她收一下毕业证的快递,我再把电话回过去的时候已经是空号了,不信你打看看。”张晶说完就给了岑易一个手机号,岑易拨打过去,果然,空号。
岑易感觉得到,知茗在故意躲她,不想让她找到。
她没有权利扣留知茗的毕业证,但她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如果知茗回来了,麻烦您让她打给我。”
“妈,为什么不告诉她?”知家宝有些奇怪。
“你姐不让说。”
“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回你房间去。”
张晶蹙眉捏紧手里的袋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知茗不让说肯定就有不让说的道理,而且这个时候,能少个人打扰就少吧。
岑易没直接走,转头打车去了黎县,再次找到知茗的家。
刚到楼下,岑易看见三楼的窗户有人影晃过,她急忙一口气冲上楼去,气都还没喘匀,便急急的敲门,隔着门传来的拖鞋趿地的声音,岑易激动地眼睛发热——
“你找谁?”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岑易从来没见过,呆望着他喃喃道:“我,我找知茗。”
“知茗?不认识。”男人歪了下头“好像上一户人家倒是姓知,不过他已经把房子卖给我了。”
“哦卖了,不好意思啊。”
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岑易的心空了,好像被人生生的剜去一半——
她真的走了,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回去的飞机上,岑易自责,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都错过,知茗父亲生病,她错过;知茗回校答辩,她错过;就连知茗回来黎县卖房子,她也错过
岑易的眼泪顺着眼尾狂流,取出包里的眼罩蒙住,知茗那么难的时候,自己全都不在。
那么软的女孩,那么好的知茗,但又那么狠心。
狠心到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狠心到忘了她们所有的誓言,狠心到抛弃自己、放弃她们的未来。
岑易一直等着知茗给她打电话,只是从来都没有过。
三个月后知利军去世。
知茗回到了黎县,带着父亲的骨灰。
知利军在最后为数不多还清醒的时光里,一直呢喃着要回家,可还不等知茗带他回家,知利军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