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零钱全是一块一块攒起来的,就这么一顿炸鸡,全贡献没了。
她不是心疼钱,她只是想不通,那么讨厌女孩,干嘛还生女孩呢。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趴在床上的女孩听见有人敲门——
“茗茗,睡了吗?”是知利军。
再难过,也是懂事的好孩子,知茗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没睡呢。”伸手打开灯,白光刺的她眯了下眼睛,一个下午,眼泪掉了不少,眼睛都肿了“爸,您有事吗?”
知利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像又瘦了,他向来斯文,平常在家里话极少,应该是刚回来,身上的衬衣还没有换“没吃饭吧?爸爸买了鸡蛋灌饼,加了你爱吃的鸡柳跟烤肠,我还跟老板说多加香菜跟葱花,我闺女喜欢吃。”
一手递去鸡蛋灌饼,一手摸着知茗的头。
知利军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塞进知茗手里,压低了些声音“拿好,别理你妈,她就那样儿。”
说完,退出去关上了门。
知茗低头看着手里的饼跟钱,原本已经把自己都哄好了,这下眼睛又湿了。
她想,对这个家之所以还有留恋,离不开知利军沉默的父爱,这个成天被唐琪华骂作窝囊废的男人,总能在自己难过压抑到要奔溃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给予一份温暖,即便很有限。
没有见过光的人,一点点亮就能照满。
乌云在心头散去,知茗抱着枕头窝在怀里,突然很想岑易,也不知道她在干嘛?应该到京北了吧,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明翠园的别墅内,岑睿明跟宁嫄都到齐了。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岑家老宅。
岑家跟宁家是世交,往上倒祖宗三代都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