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忱怔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余温沁轻推她的腰际,示意她赶快往客厅走。
昨天画到一半的半身像还搁在原处,顾良忱行至窗台边,看到了檐下的姥姥。
“我先画肖像。”顾良忱回首道,“两点半我们出发。”
余温沁颔了下首。
她撑着窗台,凝望着窗外的风景。
顾良忱的同姥姥低低说了句什么,姥姥倏的笑了,同她耳语了几句。
余温沁看着顾良忱露出浅浅的笑意,睫毛轻颤。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顾良忱的瞳孔被映成了清透的琥珀色。她微仰首,侧颜似乎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棕色,显出些茸茸的质感。
心情美妙起来,玻璃上映出余温沁温柔的笑意。
沉浸在绘画世界里的顾良忱整个人似乎都发散着光辉,这是发自内心热爱的人才会拥有的。
她就这般凝望了许久,直至余父打断。
“你去叫小顾过来吃饭。”余父道,“吃完再画。”
余温沁摇头:“等等吧,她进状态了,这会打断不太好。”
余父没再过多言语,转了两圈就离开了。
阳光太暖和了,姥姥很快就感到了倦意,渐渐入眠。
顾良忱的画笔没有停顿过,颜料碟从一开始的“泾渭分明”变成了现在的“浑然一体”。
再次搁下画笔,肖像已经完成了大半。
隔着窗户,余温沁正招呼着她过来。
银耳羹还是温的,顾良忱喝了几口,唇边就多出了一个挖满蟹膏的匙子。
“尝尝。”余温沁的眼眸里藏着期待,“我没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