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顾良忱瞅准时机抱着保温箱出场了。
唐煦见了她,忙收束住哭声,打着哭嗝。
她抱走了自家小蜜,回首看了眼余温沁,大步离开。
余温沁顶了下同她并肩而立的顾良忱:“人家情绪还没调整好。”
顾良忱挽住余温沁的小臂:“我替她调整好。”
“够冷漠无情。”余温沁叹道,“够狗。”
“她要抢我老婆诶。”顾修勾垂眸,朝余温沁眨了下眼睛。
余温沁挎紧了她:“带你老婆回家。”
顾良忱顺势扣住她的手指,浅笑道:“温温老婆跟我回家。”
她们紧紧挨着,沿着花圃间的小道行走。
余温沁和顾良忱步伐频率相同,视线也非常同步,处处默契。
“明天就是中秋假期了。”余温沁出声道,“我可能要回去过节。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姥姥了。”
顾良忱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习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余温沁停下脚步,微仰首,“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家吗?”
她用的语调是恳求的,而非陈述的。
藏在细枝末节里的爱意最令人动容。
顾良忱已经独来独往四年多了,“家”这个字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它意味着记忆里那个遥远的午后,妈妈温暖的怀抱和爸爸爽朗的笑声。
这些记忆湮没在腥锈的血味中,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幻化为了烟尘。
她早就没有家了,她有的只是一间可以休息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