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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成为事实时,再灵动的语言都会变得苍白。

她们抱着彼此,似乎要流尽所有关乎错过与误会,关乎愧疚与悔恨的眼泪。

余温沁抱住她,埋首在她的怀里,眼泪落进了顾良忱的衣领。

思绪飘到了那个炎热而灰暗的夏日,在沉闷的色调中翻覆,勾起了当时情绪。

顾良忱胸闷得透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啜泣才逐渐平息。

身后是工作台,后退时没立稳的余温沁撞到了被单独拉出来的柜子。堆叠着的画纸倒下了,或半开或卷着的画纷纷落地。

“画掉了。”余温沁喃喃道。

顾良忱抚着她的发,没有说话。

……

她们在画室待到了很晚。

等到心情平复再下楼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顾良忱走下木制旋转扶梯,回首等待着余温沁。

余温沁行至倒数第三节 台阶,张开双臂,落到了顾良忱的怀里。

顾良忱嗅着她颈间的香就想哭。

“我还是好难过。”她道。

余温沁擦拭着她的眼角,同她抵额。

“你之前说,喝醉了就记不起来了。”余温沁道,“还说503囤了好多,喝一点就不难受了。”

“我今天准你喝。”

顾良忱勉强勾出了笑,看着比哭还难看。

铺着毯子的茶几边,她们并肩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