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忱也回过神了,捂着领口坐直了身。
这下两个人的脸颊都是绯红一片,半斤对八两了。
顾良忱正经危坐,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余温沁和她隔着半米坐着,就差把“受人轻薄”二字写在脸上了。
“对不起。”顾良忱声如蚊蚋。
“下次直接叫醒我就行了。”余温沁低低应道。
偌大的客厅再次陷入一片静谧。
顾良忱不敢抬头,她站起身,望着余温沁浅蓝色的拖鞋,小声道:“太晚了,我先回家了。”
“好。”余温沁盯着顾良忱黑白撞色款的拖鞋,用更小的声音道,“今天谢谢你了。”
得了余温沁的同意,顾良忱克制住想钻地缝的心思,佯装镇定地走了几步,行至玄关处突然加速,逃跑似的遁出了502的门,留下了恋恋不舍地眺望她身影远去的茗茗。
拍门声响起后,余温沁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终于松了口气。
一直到沐浴,余温沁脸颊的绯红还没褪去。
她在床上烙了会饼,阖上眼脑海里全是顾良忱压着她的场景。每次一有睡意,余温沁都会被这个场景刺激醒。重复了好几次,余温沁快崩溃了。
牛奶是余温沁失眠的克星,她重新下床温了杯牛奶喝掉,漱完口继续盖被睡觉。
这次,余温沁终于安然入眠,只是,梦境依旧不太好过。
梦中,顾良忱的小臂依旧撑在她身侧。她凝望着余温沁,眸映着她的身影。
余温沁心跳如擂鼓,好似能感知即将发生的事情。
沉寂多年的记忆侵袭着余温沁,梦境与现实交杂,微垂眸,余温沁便看到了顾良忱锁骨右下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