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般般没有应声,良久,顾司宜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另一边脸颊上,这一巴掌彻底将她打怒了,她转过?头看向顾司宜,顾司宜哭的双眼彤红,那一张泛白的小脸挂满泪痕,瞧着好生让人心疼。
她到喉间的怒火一瞬间咽了下去,顾司宜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就这样挂着泪跑了出去,景听尘看了一眼季般般,然后追上顾司宜。
至始至终季般般都不?敢抬头去看顾司宜的眼睛,她喜欢顾司宜,从很小的时候便喜欢,但是那时高站神坛的姑娘怎会低下头去看她一眼。
人都出了殿,允乔才进来,她一脸诧异看着季般般脸颊上的五指印。
季般般似是察觉,面上不?太自然,转过?身背对着允乔,“往后这殿,不?要让人进。”
允乔低下头,“是,公主是刻意疏远姑娘?”允乔怎么不?会明白季般般,季般般为了去找顾司宜,都没在纪府见上纪恒最后一面,在宫门口两人连好话都没说上一句。
允乔心底是怨恨顾司宜的,季般般明知道她没有拦住顾司宜,也知顾司宜在门外,但是并未因此怪罪她。
“关卫的老神棍处理了没有?”季般般索性岔开了话题,她望着屏风上的仕女?图,图上的女?子只?有一个?背影,她眼神恍惚险些将画上的女?子看成顾司宜。
允乔说:“都教?训了,没人往后再敢乱造谣,另外,奴查出,锦衣卫伤人的猛虎,是前两年?,三年?祭上,绾姑娘杀的那只?虎,那只?猛虎怀了幼崽,在姑娘下手后,锦衣卫刨开肚子正好将幼虎救活了,一直便养在锦衣卫。”
季般般回过?神,淡淡地说:“看来池昌庭早有预谋,两年?前便留着这孽障,蓄谋已久,注意关卫近来的动向。”不?过?,只?要季般般不?再和顾司宜走的近,顾司宜安安分分带在太史?院做一辈子史?官,池昌庭便也不?会再想着下手。
池昌庭怕的就是顾司宜查到当年?顾家?的事情,只?要顾司宜不?查,一切便是风平浪静。景白烯挑拨顾司宜和季般般的关系,无非不?是怕季般般将顾家?的事情说出来。
季般般比景白烯谨慎,她知顾家?的事情会给顾司宜带来多大的伤害,她从未提过?半句,只?是目前,顾司宜得在景家?得庇佑下才是最好的。
她没了纪家?,师父铺了路,但是终归要她自己去走。
顾司宜从季般般殿中出来,没有回将军殿,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才算合适,景听尘见她哭的没了声,快步上前将她拉住,“绾绾你先随我?回去。”
“放开,我?想回家?。”顾司宜双眼无神停下脚步,路过?的奴才不?敢转过?头看热闹,顾司宜抿紧了唇,话落她才想起,她没有家?,她的家?几年?前便没了。
景听尘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谁知却被?顾司宜一把?推开了,景听尘双手愣在半空。
“对不?起,我?。”顾司宜发现自己神智错乱,她低下头哭的声音都没了,她接受景白烯不?告诉自己顾家?的真相,她能接受季般般利用,但是她接受不?了连季般般都知道顾家?真相,还偏偏拿她当傻子一样玩弄。
祖叙言刚好赶来,见此状况拍拍顾司宜的后背安慰她,阿拉真早没了影,景听尘问:“你当真喜欢她?”
顾司宜没有回答景听尘这个?问题,她抬眸说:“我?现在懂了,顾家?的事情没有真相,因为这本就是一把?没有钥匙的锁。”顾司宜冷静的出奇,她没有大吼大叫,泪如泉涌站在景听尘面前让人心生怜悯。
祖叙言从头发上抽出银针扎在顾司宜的脖子上,顾司宜瞬间软了,景听尘接的快将人搂在怀里。
祖叙言说:“她身子太弱,不?能太过?激动,先回将军殿。”
景听尘横抱起顾司宜将人带回将军殿中,她刚刚脱口而出的问话下意识暴露了自己在乎的那个?点,但从顾司宜在季般般殿中的举动,她能猜个?大概,她内心五味杂陈,明明她们?相识更久一点,为什么会是季般般。
景白烯听说了顾司宜的事情,本来人到了刑部,又反了回去。景听尘下午去季般般殿中大闹一场的事情被?季般般压了下来,没有传到太后的耳中。
淳于蔚同景白烯赶来后,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焦急问祖叙言,说:“怎么样了,人有没有事?”
“没事,我?下了针,待会儿便醒了。”祖叙言看着景白烯,景白烯脸色不?太好看,景听尘倚靠在门框上,直到屋内的太监收拾好都退了出去。
景听尘站直了身子说:“哥,我?有事儿问你,姑父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真相?”景听尘面目严肃,季般般说的挑拨离间的话语她还是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