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机毫不意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冷嘲道:“专属于她的花,没有她的示意,谁敢染指?”
这满含怨怼的话,魔侍可不敢接。他慌忙垂低脑袋,深恨自己不能化成一缕空气,消失在秉机面前。
秉机站得太久,手从桌子上松开的时候,整个身体不由自主摆动了几下。她的目光穿透黯淡的天空,遥遥望向更远更高的宫殿,仿佛喃喃自语:“我的反应怎么样,让你满意了吗?姐姐。”
魔侍以为她在生气,可没想到,下一秒,她居然轻轻笑了出来。神经质的病态笑声令人心惊胆寒,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去吧,请三姐过来,”她微微垂首,视线在自己掀起的血肉模糊的指甲上停留一瞬,毫不在意地将手拢进袖中。
她不敢阖眼,只要一闭上眼睛,铺天盖地的血色就会将她整个人吞噬,让她的理智崩溃,化为为一头失智的野兽。
秉机目光一动不动望着殿外某个方向,停顿须臾,淡淡道:“就跟她说,长夜漫漫,孤寂无依。”
“……我想她了。”
魔侍领命离去,秉机仍然没有动作,僵立在原地。
夜色深沉,满殿的烛火亮堂堂的,照得里面如同白昼、纤毫毕现。可除此之外,死寂如潮水般扑来,不知疲倦地拍打她的身躯。
秉机的身体纹丝不动,凝滞的思维却在一波比一波更为凶猛的攻击下,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