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地、结青丝、换信物,两人交叠的手一路未分开过,黏腻的汗珠被挤压在掌心,唇边的笑意越浓。

因嫁娶不明的缘故,这最后的酒宴也变成两人一起,心思各异、准备灌酒的人只能讪讪放弃。

毕竟谁能抗住女皇陛下在江辞卿身后,有意无意瞥来的淡淡一眼呢?

准备帮家主挡酒的阿福、狄长杰等人没了用处,仗着从小长大的情义,被许浮生浅浅容忍了些,于是反倒成为了场中灌江辞卿酒最多的人。

灰云遮掩圆月,此刻的帝都陷入喜庆的狂欢中。

琥珀酒液大桶大桶往外分,但凡挂上红绸的人家都能领到喜钱,许浮生不仅下令大赦天下,还免平民百姓一年的税,她用她的方式,表达她的欢喜。

木门被打开,入目依旧是一片红,桌上摆着干果等物。

女皇和将军此刻都变成了没脾气的木偶人,听着请来的姨婆,该丢瓜果丢瓜果,该丢钱币丢钱币,再同饮合卺酒,好半天才把那些人盼出去。

有些醉的江辞卿坐在床边,只倒映着一人身影的漆黑眼眸,覆上层朦胧水雾,等到脚步声逐渐消失,她又开始憨憨地傻笑。

旁边的许浮生看得无奈。

当真是高兴傻了,一晚上都在傻笑,无论敬酒的人是谁,只要说句百年好合之类的话,江辞卿就把对方当亲兄弟,无论多大杯的酒都一口闷下。

若不是自己在身后,指不定喝成什么样。

无可奈何的女人抬手,在某个傻狗眉间戳出月牙般的痕。

江辞卿也不生气,甚至微微倾身,方便对方的欺负。

“傻子,”她嗔怪了句。

江辞卿拉住她的手,憨笑回答:“你的傻子。”

“朕可不要傻子,”她扯了扯手,却被大力握住,没再挣扎。

江辞卿瞪大眼,总是很轻易就被许浮生骗到,笑了一整晚的脸终于垮了下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