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贪睡,三两下又开始塌眼皮,小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脑海里问题还没有想出答案,便又一次陷入沉睡。
不远处的江辞卿似有所感,往这边遥遥看了眼,打断了还在教学的师傅,大步走过来,替小家伙拉起往下滑落的衣袍,将所有缝隙都压实。
再转身,那仆从喊了句:“将军。”
“小声些,”江辞卿压低声音嘱咐,连挥锄头的力度都变轻许多。
那人连忙小声答应,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便成了刺骨的寒,暗自想这江将军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冷硬,哪怕对自己女儿也板着张脸。
红日渐落,云层飘离,鸟儿在踩着细枝,挑选着里头最甜的果子,被掀了巢穴的蚂蚁被迫搬家,黑土泥地里到处是被掀开的痕迹。
等许朝朝再醒过来,眼前依旧是两个人,只是那师傅变成一身白裙的母皇。
江辞卿仍拿着锄头往下挥,额头小臂已冒出薄汗,在日光下有些晃眼。
许浮生站在一侧,也不上前搭把手,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眉眼舒展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倒映着对方身影。
两人正闲谈着什么李知乐、摄政王的话,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好像空间被隔空,她们处在另一个世界。
许朝朝茫然地眨了眨眼,分明都是自己极为熟悉的人,却在此刻变得有些陌生。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已让许朝朝疑惑许久,小脑瓜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分明阿娘对自己也经常笑,勾起的嘴角温和又有耐心,但在母皇面前就是又憨又傻的,一点也不像仆从说的大将军,反而像只大金毛似的,动不动就往母皇哪儿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