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浮生做事妥帖,江辞卿只是问了大部分的人近况,确定无事后就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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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寒重,林叶染上浓黄,池塘水面飘着浮藻,冰凉雨丝歪斜着飘入里头,打出一圈圈涟漪。

打着伞的浩浩荡荡长队,从议事殿穿行向灯光昏暗的寝宫。

木门咿呀声响起,许浮生独自一人踏入屋内,眼神一转,便落在最里头。

江辞卿找了个板凳,捧书坐在床边,玩累后的许朝朝窝床沿,睡得正香甜。

“回来了?”她压低声音开口,大手还在许朝朝脊背上轻拍。

许浮生看得皱眉,低声责怪:“你别老拍她,让她自己睡。”

若是日后养成了习惯,总要让人哄着拍背、抱着怀里摇着睡。

“乳娘呢?怎么不抱她回去,”她边走边道,就差把严厉写在脸上。

她对待孩子不如江辞卿宠溺,或许说江辞卿是打心底宠爱孩子,而她是把许朝朝看做一个送给江辞卿的礼物,弥补对方抛弃安稳生活,征战三年的礼物,而后是这个国家需要继承人,其次才是一个孩子。

所以她对许朝朝极为严苛,两岁断奶分床,眼下已让人有意识地引导许朝朝,年后便可识字。

江辞卿看着眼前人走过来,双手一抬,勾住纤细腰肢,顺势便将其捞到大腿上横坐着,温声解释道:“她说她一个人睡会害怕。”

在外头沾染的寒气被捂化开,女皇陛下柔和轮廓,无奈道:“她就是耍无赖想留在这儿罢了,你也当真?”

“朝朝不过两岁,”江辞卿一手揽紧对方腰肢,一手牵住对方,与之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