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在那护卫身上,竟还是个熟人,就是那日在后门拦着她、不给她进屋的那位护卫。

想起当年的事,竟有些恍如隔世,她笑了笑,直接低声吩咐。

秋季采买木碳时没做区分,上到将军下到士兵都是用最普通木炭取暖,那木炭味道大且有烟冒出,平常江辞卿忍一忍就算了,可女皇陛下怎能受这样的委屈?

故而江辞卿只能到这边来取碳。

那人连忙称是,有些诧异的眼神不经意地瞥过,确实还是那位小江大人,但却感觉有些不同了。

怎么不同,他又说不上来,只知若是之前站在他面前的是这位小江大人,他或许就没那个胆子敢严词拒绝对方。

他脚步一撤,急忙跑到里头去喊人,片刻后一群仆从匆匆走出。

故作不经意的眼神定在那拿着食盒的仆人身上,眸光闪烁一瞬,江辞卿收回视线。

地上的脚印杂乱且长,天冷得人直哆嗦,缩着脖子往衣袍里埋,被掀开的门帘灌入风,床上的人拢紧了被褥,表情恹恹。

众人行礼却只得到一个眼神,习以为常的收拾起来。

而怀着某种心思的江辞卿,并未走进屋,只站在帐篷外等待。

昨夜的狼狈都被清扫而空,碳盆又重新燃起,帐篷里的暖气弥漫。

仆从很快散去,在本就凌乱的雪地上再添足迹,江辞卿又一次看向那食盒,眼神晦涩。

下一秒,眼帘扇动,再转身便没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