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觉得他们夸大其词, 笑他们吓唬自己, 可身上的伤势确实严重,虽没有伤到致命处,可左肩、小臂、侧腰、小腿处处都有深见白骨的刀口,医师不得已留下许多狰狞缝合的痕迹。
有些难看,
特别是在曾经矜贵如翠竹的江小家主身上。
不过她背上本来就有一道丑陋疤痕,现在也就是再多了几道而已,唯一担心的是回去后被许浮生瞧见……
江辞卿特意让医生给自己开了去疤痕的药,但伤口太深,缝线密密麻麻,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总之先用着,若是消不了也没办法,日后许浮生要罚,她也只能受着。
毕竟临近登基大典,她不想让许浮生在此刻分心,早一日登基早一刻安心,省的那些个宵小心思浮动,总惦记着旁的。
空药碗被放回木椅,江辞卿没打算用旁边的冰糖压下药味,仍由苦涩残留在舌尖,眉眼带着几分愁绪。
可惜没法看见对方身着赤色龙袍、一步步踏上白玉阶的模样,连听转述都比旁人晚了几天,半昏沉半清醒地听了一遍,后面彻底醒了,又让复述了一遍。
哪怕只有寥寥几句,也能感受到那场面的宏大。
帝星有史以来唯一一个oga女皇。
房门敲响,同样一身伤的狄长杰走了起来,往床边一坐,病恹恹地喊道:“家主。”
他肤色黑,又身高体壮、从头到尾都是块块结实肌肉,看上去分外唬人,那敌军自然尽量避着他不敢正面相对,故而他伤势最轻,只伤了肩膀、后背两处。
但没想到发情期突然袭来,虽服下抑制的汤药,但仍难以抵抗精神与身体同时煎熬的痛苦,这几日可把他折腾不清,堂堂八尺大汉,走路都是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