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周围握枪的士兵退后一步,拿着弓箭的人骤然上前,拉开牛筋弦,银白箭镞闪出阴寒的碎光。

只见楼下那人突然高喊了声结阵,身后银甲人突然提起盾牌,那盾牌不大,大抵只有半个身子高,奇怪的是不同于平常的圆形,是上宽下窄、两头皆尖的菱形。

前面一排人站成持盾蹲下,一排人提盾高举向上,竟放在两盔甲的缝隙中,竟严丝合缝,在空旷城外组合出一道半圆巨大龟甲,在日光下泛着黑沉的寒光,是之前那柳大人与竹山交换的那批陨铁所打制出的盾牌。

把数量稀少、材质坚硬难溶的陨铁锻打成寻常盾牌,估计也只有江家能如此大手笔。

只见那箭羽铺天盖地而下,却被那龟甲牢牢挡住,尖锐箭镞在撞向盔甲后连个凹坑都未留下,甚至有些羽箭当场折断在地,而江家军持甲缓步往前,踩着横七竖八的羽箭而行。

那城墙上的人不免慌乱,连喊道:“给我放!快放!我就不信他们盔甲能抗下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他不是笨人,久闻江家护卫个个装备精良,而小小县城中的军备都是经过都城人先挑选过、再逐层筛落剩下到他们这儿的,只是最普通的长剑与皮质盔甲,怎么可能与江家先争。

故而他从一开始就打算用龟缩在城中,站在城墙放箭的策略逼退他们。

没成想这一招却被江辞卿轻易挡了下来。

混乱间,大批箭雨再次落下,若是有人不幸站在这箭雨中,估计早就被扎成刺猬,而那龟甲丝纹不动。

“再放!”上头的人咬牙切齿,眼下狠话已说出,他们退无可退,只能放手一搏。

那箭雨继续,城墙上的弓箭手甚至已来回换了两批,方才站在城墙的步兵都变成了搬箭的工人,一桶桶往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