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许浮生倒是舒服, 这马车不愧是出自南梁最富有的李家, 外头看着其貌不扬,里头却是奢华, 连皇宫都要紧着用的布料, 在这儿就是个坐垫的布套, 怕雨夜寒气重,还特地烧了个雕花的金暖炉过来。

只穿着睡裙,外头随意披了件针织衫的许浮生不仅不冷,甚至还觉得偶尔飘进来的雨丝十分凉爽。

“驾!”

阿福又喝了声,马车行驶的快,却丝毫没有颠簸之感,反倒让许浮生觉得有些困乏。

“许小姐……”有些犹豫的声音传入里头。

“实在抱歉让您深夜跑一躺了,”可能是觉得很不好意思,阿福出声道歉。

“本来不想打扰您的,只是家主她醉了后就一直闹着要找您,我们实在拗不过她,”

许浮生不在意前头的话,抓住重点,只问道:“她怎么醉的?”

江辞卿曾和他说过事事与许浮生交代过的事,故而毫无隐瞒地开口道:“楚家楚玉成邀家主在酒楼一聚,出来就这样了。”

许浮生眉梢一挑,也不继续下去,反而极为跳脱地说起别的:“大年三十那晚,你带她去坟地喝酒?”

颇有几分事后罪责的意思。

阿福沉默了会,却道:“家主喝醉后一直念叨着自己对不起许小姐,是她自己犯的错,是她活该。”

许浮生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只道:“她酒品条差,还是少让她喝点酒,省的醉了后什么事都往外说”

“家主只对亲近之人如此,”他低声回了句。

车厢里再未传来声响,阿福再次用力甩出长鞭,再绕过几个弯便到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