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

带着厚茧的手覆在修长白皙的手背上,一点点扯开她紧揪在指间的布料,最后从指缝中挤入, 与之十指紧扣。

今夜月光如水,风卷起落叶, 流浪的猫踏过青石板路, 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巡逻者,远处青翠麦田掀起浪花, 萤火虫一闪一闪地冒出。

银发女人慵懒靠在床边,大抵是到了夜深的缘故,半阖着眼, 一副困极了的懒散模样, 细长肩带滑落在手臂, 酒红的丝绸睡裙带着褶皱, 也不知道怎么穿上的,透着股凌乱感。

身后站着个披着不合身白衬衫的江辞卿,漆黑眼眸低垂,专注且认真地擦拭着身前人潮湿的发丝。

“……所以说, 李知乐把北狄摄政王掳回南梁, 还要强迫对方和她成亲?”疲惫过度的嗓音沙哑,莫名透着股餍足后的情/欲感,像是吸足水的海绵, 在阳光下冒着五光十色的泡泡。

“嗯, ”江辞卿随意答应了声,不曾因为这事而移开心神, 好似帮对方擦干头发是什么天大的事。

意味不明的轻笑声响起, 继而又开口道:“不愧是你的发小。”

江辞卿敏锐地注意到这话里有话, 发出疑问的音调,同时低头看向她。

身前的女人只披着张毛绒毯子,大半个身子露在外头,纤细脚腕还带着未彻底褪去的红,江辞卿定定看了两眼,才慢慢挪开视线,与那如同刚出水的红宝石眼眸对视。

“什么意思?”

“说你们能做发小也是有道理的,”

许浮生并不在意对方满是欲/念的眼神,反倒语气随意地回应:“一个骗我,一个绑架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