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有人垂眼开口,许是嗓子沙哑,念不出平常千回百转的语调,比以往略显急促。
江辞卿有些迟钝,片刻才抬眼闷声回应:“嗯?”
湿漉漉的狗狗眼,好似个被抢食物的可怜小狗,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打断它,可偏生又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巴巴的眼神控诉。
方才还被夸举一反三的聪明学生又挨了个大叉,江辞卿眼前一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蒙住了眼。
小alpha有点懵,失去视觉后的其余感触都变得格外清晰,舌尖的触碰,屋檐下摇曳的铃铛,浓郁的酒香,还有雨后微凉的温度,有些冷……
“傻狗,”那人又一次点评。
江辞卿终于顿悟,在一片黑暗中扬起下颚。
酝酿半天的大雨终于落下,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破碎的水珠四处溅起,那屋檐上的铜铃被风刮得摇晃不止,丁零当啷地响个不停。
床帘被用力拽下,垂落的银发披散在开合的蝴蝶骨上,掩去如月光般的白,也盖住破碎凌乱的红痕。
“这破南梁,天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雨,”门口护卫不禁咒骂两句。
“不如咱们蛮荒,虽说凶险了些,但好歹一年四季都舒服,起码春天不是日日下雨,感觉墙上都要起霉斑了,烦都烦死了,”另一人回道,也是郁闷至极。
直到瞧见有仆从给他们送来蓑衣,这下缓过来些,无奈嘀咕了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蛮荒,这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