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嘴角笑意稍淡,依旧温雅回答:“锻刀乃是辞卿兴趣所在,谈不上什么劳烦,只是江家规矩一向如此,大家卖江家个面子、也愿意排队等着,江家也不能驳了其他人的面子,轻易坏了规矩。”
柳思文眉头一皱,手中橙红茶汤泛起圈圈涟漪。
江辞卿却扭头喊道:“阿福,快些去把名单拿来,先给柳大人记上。”
后又转头解释:“每日求刀人众多,十几分钟就要记下一个人的名字,本王让他们快点拿来,也好让柳大人少等几人。
刚到二十的年纪,江辞卿的眉眼仍带着几分少女的青嫩,举手投足又透着股世家出身的恭谨有礼,在柳思文面前就是一个懂礼守规矩的小孩,即便被驳了面子,也生不出半点怒气。
屋外候着的阿福答应了声,下一秒就响起沉稳离开的脚步声。
柳思文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茶杯,半垂的眼眸露出思索之色,心知不可能却偏偏又反问句:“淮安王当真不愿意通融一二?”
江辞卿很是为难:“本王也想……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对面的人放下茶杯,如古井般的眼眸定定看着江辞卿,不是施压,也不会狂妄自大到能威胁到江辞卿,只是在犹豫权衡,也在等待着江辞卿的态度。
江辞卿好似根本不在意,嘴角笑意浅淡,谈不上热情只是一贯如此,随意捏起茶杯,低头浅抿。
“我家那小子从小就对读书谋算没半点兴趣,非要学什么长刀弓箭,一心向往外头跑,”她幽幽提起不相干的内容。
还不等江辞卿应和,就继续道:“我这个阿娘也不懂舞刀弄剑的那一套,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只能尽可能地帮帮他,让他少跌几个跟头。”
江辞卿只宽慰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柳大人何必忧愁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