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脚步不停,径直出了宫门,许浮生在一路上听了不少关于江辞卿的事,说来好笑,这是她标记过的alpha,理应是这世界最了解她的人,却在此刻通过别人的闲谈,逐渐勾勒出一个完全不同于她记忆中的江辞卿。
一个恪守旧礼,表面温润却和谁都不亲近的alpha,一心沉浸在锻刀里、无心娶亲且身体虚弱的天才匠师。
许浮生有心推翻,却不得不承认江辞卿确实是个活在框架里头的人,每回都是她主动拉扯,这人才肯挪动半分,古板又迂腐。
最重要的是在外人眼中,江辞卿不懂音律,更没见过她吹起尺八,记忆中的那抹枯树握竹的白色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连许浮生自己都生出几分怀疑,她所认识的江辞卿和别人眼里的江辞卿,真的是一个人吗?
等后已久的仆人拉开车门,许浮生坐到小轿车里,额头抵着车窗看向街道。
冬日的酷冷还未彻底散去,即便出了大太阳,空气中还是凝着股刺骨的寒意,故而街道上的人影稀疏,只有少数小贩抱着手、蹲在摊子面前。
也不知道那人穿得那么薄会不会着凉。
许浮生眼神飘忽,心思又落到某人身上。
这确实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恨意从江辞卿突然消失的那一夜延长到三年后,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反倒越发深厚刻骨。
因在蛮荒之地的经历,许浮生很少会选相信别人,时刻警惕着、紧紧绷着那根弦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虽然很累但却因此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