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得江辞卿的意, 收下那些东西后就当真没了动静, 又在山中窝了两月,才因被皇帝召见而出门。
马车在宫门口,江辞卿踩着青砖,不慌不忙地朝里头走去。
——铛!铛!铛!
沉闷的钟声响起, 响声贯彻整个皇宫, 穿着规整严肃的朝臣纷纷走出大殿,与各自的同僚聚在一块,边谈边笑着踏下白玉长阶。
被特例准许上朝的许浮生在前些日子遭受了不小的冲击, 一群迂腐老臣扯着没有oga上朝的先例, 和皇帝抗争了半个月,最后看着皇帝、大皇子等人态度坚决才停止。
眼下她与三位继承人平齐走下台阶, 看似平和的表面, 实则暗潮汹涌。
谁都想将这助力拉到自己阵营, 一旦有一人出现在许浮生身边,其他两人立马贴上,于是南梁大臣们在这段时间老是看见以往见不到的稀罕场面,向来不对付的三兄弟聚在一块谈笑,显得离奇又玄幻。
许浮生抬了抬眼,随意说了两句话接过之前的话茬,另一边的五皇子赶忙出言插上一句,这话题便顺利地继续往下。
她强压住心中的烦闷,眸光流转,装作不经意地往远处瞥去,却不料瞧见一道逆着人流的熟悉身影,视线骤然停滞。
很少见这人穿那么鲜艳的衣服,一身红底麒麟金纹的圆领宽袍,不但不落俗还显得越发白皙干净,因病消瘦不少的五官轮廓更加凌厉清晰,如同黑曜石似的眼眸漆黑清亮,少了曾经的稚气,脊背挺直宛如一棵立在石缝中的翠竹。
分明才几个月不见,却感觉长大抽长了不少。
围在旁边的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