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单手撑桌面,低垂的眼眸暗沉,像是深林中掀起涟漪的潭水,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偏生还要控制着力度,不将糕点碾碎。
随着桂花糕的不断减少,温热的吐息交缠在一块,耳边的珍珠吊坠摇曳不止,江辞卿莫名多了几分焦急,故意往前多靠了些。
许浮生不惯着她,往后轻巧一躲,依旧还叼着那白色的糕点,可距离却被拉远。
杵在桌面的手扣着黑沉硬木,曲起的骨节透过薄皮,露出圆润的莹白,江辞卿耷拉着眉眼,很是委屈。
没出息的很,
谁能想到在外头清冷又矜贵的江家家主,在许浮生面前就是个畏畏缩缩的小窝囊。
看得oga又气又好笑,不明白这人怎么就学不会坚持一下,抬手越过脖颈,细长白净的指尖点在对方后脖颈,压在脊骨微微施力。
“傻狗……”有人低低斥了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江辞卿被迫低头,如愿贴上软润的薄唇。
屋外挂起大风,卷起花瓣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圆月如盘挂在虚空,山边轮廓越发模糊,此刻万籁俱寂。
不愧是百年老店的招牌糕点,酥软香甜,桂花蜜糖即便掺了水,还依旧绕在舌尖久久不曾散去。
覆在对方身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姿势,分明是长相偏俊逸的那一位,却被穿长裙的oga横抱在怀中,双臂攀着对方脖颈,讨好似的扬起头。
眼尾染上薄红,欲落未掉的肩带在摩擦时坠落,银发被拢到一侧肩头,那些被遮掩的风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拢出一片月光似的白。
屋外又响起那位闺中小姐的幽怨琴声,竹纹马车摇晃着驶出城外,不曾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