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江辞卿话少, 只看着对方说出这样一句不轻不淡的安慰。

陈涯长子陈思武点了点头, 短短一个月就见惯了世间冷暖,倒不觉得江辞卿有多冷漠,只觉得她比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要好得多,侧身将她迎了进去。

挂满白布的大厅被风一刮,发出呜呜的凄苦声,来往的人也少,只有几个与陈家关系极好的武将愿意过来,剩下的便只有陈涯的家眷了。

按照流程上了柱香,陈思武便邀着江辞卿去到侧边的厅房,先是上了壶热茶,继而赶走了所有仆从,又在木椅上沉默地坐了几分钟,再起身出门绕着周围检查了一圈,确定真的没有人以后才松了口气。

江辞卿未露出异色,本就白净的肤色在白色宽袍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羸弱病态,捧着热茶的手露出一截纤细骨腕,好似用力一捏就能折断,整个人泛着一股深秋悲凉的气息。

“江家主莫怪,”陈思武回到木椅上,先是告罪了一番,紧接着就拿出一方形木匣道:“父亲曾在临走前嘱咐我,若是他出了意外,这刀必须还给江家。”

打开木匣,确实是断成几截的双手刀,江辞卿虽没参与全程,但还是在长刀送到陈家前,随意瞅了眼。

“可惜这刀……只能如此送还给江家了,”他露出几分无奈神色。

江辞卿摸不清陈家的意思,索性便不说话,一直等着对方开口。

那陈思武也没买关子,直接道:“父亲还留了一封书信给江家主,说他会在信中解释一切。”

她挑了挑眉,接过那双手递过来的书信。

陈思武半点没犹豫,递过之后,立马转身出了房门,守在门前,应是陈涯提前嘱咐过。

如此谨慎的做派,江辞卿再怎么淡然,也生出几分疑惑出来,撕开蜡封的牛皮信封,里头只有两张单薄的纸页,都只写着寥寥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