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横她一眼,斥道:你要江家继承人,你就自己生去。

气得阿娘直跳脚,又拿她没办法。

后头还是阿娘妥协了,让她先学尺八,等到九岁以后再锻铁。

往日的温馨如指尖温度快速褪去。

江辞卿用力扒开雪层,使劲扣着面前的冻土,将带着水汽的红泥撒在土堆上,一声声念着:“阿娘,阿娘,阿辞回来了。”

被冰雪刮过的嗓子扯着不成调的音,像是生了铁锈的二胡发出尖锐刺耳的声。

“阿娘!你怎么不理我?”

“阿娘我输了……”

“我不赌了,我要留下来陪你,”

“阿娘我错了……”

江辞卿抬手捂住脸,剩下的话已说不出,只能发出如同小兽般呜咽的哀声,可这一次没有人会抱着她、安慰她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了。

这一年的冬天,是她见过的最冷的冬天。

“阿辞,家主她等了你很久,她实在是扛不住了……”站在身后的许凌低声开口。

“你离开后,家主就下令封锁江家,让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廖家小女装作是你,日日躺在床上装病,而家主则一步不离地守在房间中,不允许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