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长靴平稳落在地上,却又急急忙忙退后半步,江辞卿有些惊慌地瞧着前头。

身穿棉质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桂花树下,吊带细长欲落不掉,布料贴身勾勒曲线,宽松的v领隐隐拢出一片月光般的白,胡乱的风吹起银发故意往那处飘。

江辞卿瞧着她眼中戏谑的笑意,心中不由发虚,逃避似的躲开视线。

“江匠师头一回当小贼?在墙外犹豫半天才敢翻进来?”许浮生启唇,语气分不出是生气还是揶揄,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水光,像极了从水中捞出的红宝石。

江辞卿抿了抿嘴角,飘忽的眼神往那莹白的肩头一点,终于憋出一句:“你怎么不穿外套?”

不知道该说这人体贴还是没里头。

许浮生气笑了:“若不是有人大晚上在院外踹墙,我现在已经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了。”

话音一转,语气带了几分调笑:“怎么?江匠师这三更半夜翻墙不做采花贼,要做好人给我盖被子是吧?”

江辞卿嘴笨,甚至可以说是木讷,不知道如何反驳,只生硬地转移话题:“怎么把桂花糕送回来了?”

许浮生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江匠师不知道?”

同时不紧不慢地踏步往前,如同一只在黑夜墙沿迈着优雅步子的波斯猫,月光落在银白的毛发上,好似最华丽昂贵的绸缎。

江辞卿下意识往后退:“因为昨天的事?”

“昨天发生了什么?”波斯猫偏了偏头,故意装出糊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