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乐笑了笑,这标记乃是一辈子的事,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心疼好友后的玩笑罢了。

微热日光落在茶汤中,映出李知乐清秀干净的长相,鼻梁上常挂着一副银边圆框眼镜,如波斯猫般的碧绿眼眸,完全瞧不出她出生在商贾之家,毫无功利算计的精明模样,反倒一身白裙,宛如常年待在书房的闺中贵女。

两人一时无言,眺望着窗外翠绿林,直到茶杯见底。

“北狄草深路远,又有狼群野匪,你带着这刀可作防身,”江辞卿放下白瓷杯,从宽大衣袖中拿出一把短刀放在桌上。

李知乐一愣,低头看向桌面,那是一把比巴掌稍长的直刀,为减轻重量,只用了牢固的伞绳包裹刀柄,大马士革钢的刀身平直且华丽,深陷的血槽、锋利的单刃冒着寒光。

她只是表面看着斯文温和,十三岁时就开始和父亲带领商队走南闯北,见过风沙巨浪、戈壁草原,骨子里刻满野蛮血性,再加之alpha崇尚武力的习惯,她一见这刀就双眼放光,当即拿起把玩。

兴奋上头,眉眼斯文的少女忍不住爆出几句脏话表达喜悦,继而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刀了?不忙了?我记得求你锻刀的人都要从南梁排到东夏了,怎么还有空给我打了一把。”

这话听起来格外不中听。

江辞卿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懒得回应。

李知乐右手握刀,在空中划过几道,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讪笑道:“我没指责你的意思,就是怕你太过操劳,没敢主动开口和江匠师求刀,而且……”

她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我这次来找你也是为了求刀。”

“哦?”江辞卿挑眉,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