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南梁的贵族都以此为耻,认为酒和茶才是上等人该喝的东西,牛奶只有没分化的小孩才会喝。

江辞卿扯开干涩的嘴皮,铁锈的腥气在口舌中蔓延。

浴缸早已盛满,冷水哗啦啦地往外泄,橡木塞子跟着晃荡水波,努力留在水面上。

无论牛奶还是奶茶,在此刻都与她无关,只有龙舌兰才是唯一的救赎,可以缓解她此刻的难耐,江辞卿靠着冰凉瓷壁,琥珀色酒液顺着嘴角流出,滑落纤细脖颈。

这酒太烈,辣嘴又烧心,懂行的人会用柠檬或盐调和,掩盖龙舌兰本身的辛辣和苦涩,完全不会选择和江辞卿一样自/虐式的猛灌,这和拿刀子往嗓子里捅没什么两样。

不过对于此刻的江辞卿,痛觉反倒能让她稍稍觉得舒缓,更别说这是与她的标记者相似的味道。

一滴不剩的酒瓶被随手抛开,酒味与竹香混合,如黑曜石的眼眸染上朦胧水雾,透明衬衫如海草飘荡,清瘦的身体像是被烫伤一般冒着薄红,黑发如海草在水波中飘荡。

替代品始终不如本人,暂时的缓解换来的是越发汹涌的空虚,没有人能逃避本能,只能仍由它在身体中暴虐。

屋外夜已深,四处静谧无声,就连一直躲躲藏藏的月亮都没了身影,不知何时冒出的野玫瑰,在峭壁间悄然绽放。

屋里的水声哗啦,好似瀑布在不曾停歇的流淌,已在浴室地板上汇成一摊湖泊。

若不是个alpha就好了,江辞卿在痛苦中闪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她也清楚的知道,若是放弃alpha的身份,那誓死守护的江家和从小坚持的理想都会消失泯灭,所以她只能忍受。

和恶魔交换了糖果,就必须忍耐随之而来的惩罚。

小臂上的青筋暴起,断断续续的哭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