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花费了这么多时日,她才收到了京城送来的玉匣,收好陈舒和萧歌的遗骨。
沈霖的声音打断了徐松念悠远的思绪,她睫羽微微一跳,目光从玉匣子上的图腾转移到了沈霖这里,顺势那过桌上的锦缎盖在了玉匣子上,挡住了沈霖的视线:“什么风俗志居然会记这种东西?肯定又是乱七八糟的书……”
沈霖手里的书籍的确制作粗劣,牛皮纸的封面看上去都是毛毛躁躁的,很明显是本地摊读物。
“那些正经的夫子们写的风俗志都太无聊了。”沈霖瘪了瘪嘴,目光却忍不住往锦缎盖着的玉匣子上看。
这人明明是难过的,明明是不开心的,却偏偏一瞬间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平静无波,一眼望过去,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可沈霖知道,徐松念是难过的,否则她不会一身缟素,也不会呆坐在窗前那么久,而且眸底分明有淡淡的低沉。
“给我看看。”徐松念勾唇似乎轻轻一笑,伸手接过沈霖手中的册子翻了翻,“的确写的有趣,不似平常的风俗志记载地理特征和名人典故,反而是写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传说。安州府的确被称为歌伎之城,京城里的歌伎都比不过她们,游船挂灯也是早就闻名天下的习俗……”
“念念,在我面前你不用把自己的心情藏起来的。”
沈霖的话引得徐松念指尖微微一顿,翻书的动作稍微停了停,然后书顺势合上了,带起的风掀起了徐松念鬓边的碎发,带着劣质墨水的难闻的味道,甚至还有劣质纸张刺鼻的气味。
“陈姨是你很重要的人,是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会难过是人之常情。”沈霖蹲下身在徐松念面前,稍稍抬头盯着徐松念的眸子说道,“我早就说过,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共同分担的,就像是刘夏枝总是来找我诉苦说她爹又把她锁起来,像是嫂嫂遇到了难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告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