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毒被她以内力压制于体内一点,将对她的影响降到了最低,让她仍能如往常一样施展内力,只是在催动内力之后,毒素定然会以极快的速度扩散至身上每一处,她已是活不过今日。
可于她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玄衣男子将手中长/枪往身前一并,向眼前人端端正正地抱拳躬身。
“长缙陆焉。”
岑朝夕手中执剑,略一颔首。
“垣北岑朝夕。”
一瞬的安静后,周遭的空气好似突然被凝固住,空中洒下的微光滞留在原处,行道旁被微风吹拂得轻轻摇摆的树叶也停止了摆动。
而一点寒芒却陡然破开凝寂的虚空,朝对侧的身影刺了过去。
原来并非万物陷入沉寂,而是刺出的剑太快了,快到连光与风都未来得及产生丝毫变动,快到那凛然的剑锋在众人眼中化作了一个飘渺无形的银色光点。
持枪的人仍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尚未站直身子,可在银光即将刺入他体内时,直立于地的黑色长/枪却恍若无意般地微微动了动,银舌枪头一偏,恰与刺来的剑锋相撞,发出了“叮”的一声清响。
岑朝夕并不意外他能接下这一剑,在报出名姓后两人便知晓这场比试已经开始了,所以她在刺出这一剑后就已然立刻挥出了下两招。
寒光似惊鸿一般荡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的弧度,四周乍然散开了一片青白色霜雾,寒冷的雾气落在草叶枝头,转瞬凝成点点细碎的水珠,如下了一场绵绵蒙蒙的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