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路,杜风驭使骆驼的速度快了些许,驼队叮呤着朝前快走,不久便将漫漫黄沙甩在身后,眼前出现了大片干涸的湖床。
湖床中遍布着龟裂的盐壳,一块块盐壳宛如鱼鳞般细密地排列在一起,霜白的裂壳高低起伏,卷起的边沿利得如同开了刃的刀,踩在上面一个不当心便会将脚划破。
两百年前,此处是一汪盐泽,湖水干涸后,其中的盐碱沉积,慢慢凝结成了坚硬的外壳。
杜风深知盐壳地难行,再三叮嘱其余二人不能轻易下地。
骆驼厚实的脚掌踩在盐壳上,发出一声声脆裂的清响,而林箊却无心去欣赏眼前别样的景致,只皱着眉凝着环在她身侧的那只手。
身后之人右手袍袖上不知被何物划破,俨然有一道裂口,裂口中隐约渗出些许血色,在洁白的衣袖下尤为显眼。
她将割裂的袖口掀起,果然见到其下掩盖的腕骨处有一道极深的血口,血口细长,周围还沾着些许尘沙,应当是方才尘霾中被尖锐的飞石割破所造成的伤。
林箊神色一凝,“你受伤了?”
裴清祀顿了一瞬,轻声道:“无妨。”
“尘沙脏污,若不处理许会愈发严重。”
林箊自怀中取出伤药,以干净的巾帕细细擦去了伤口边缘的尘灰,而后将药小心地涂抹在了伤处。
所幸昨夜替裴清祀上过药后,她就将伤药随手带在了身上,也不必再特意去行囊中翻找。
她方将伤口处理完毕,便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