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箊眨了眨眼,笑道:“我如今是天榜第十,恰比你高一位,胆子大些也是应当的。”
裴清祀并未回驳,只顺着她话语温声应下:“是,厉害极了。”
她当先下了车,而后回身伸手去搀车上人。
林箊方下了马车,便被扑面来的寒风刺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北地的寒意比之乾南更加肃杀一些,寒风似冷刀一般贴着肌肤刮过,顺着衣襟袖口的缝隙钻进去,令人颇有些无从躲藏之意。
瞥见她动作,裴清祀略蹙起眉,替她将披风拢紧了一些,随即挡在她身侧遮住吹来的冷风,同她快步走入了客栈中。
几人进入客栈后,林箊异于常人的穿着当即引来不少注目。她身躯被银白的裘毛完全笼住,头上又戴着风帽,乍一看去便是白绒绒的一团,模样很是乖顺可爱,惹得四周食客频频回眸看她。
察觉到他人视线,裴清祀目光微敛,露出了一抹不悦之色,玉尘当即将身侧佩剑拔出寸许,凛然的剑光与杀意顷刻四溢,叫偷眼的人心下一悚,赶忙噤若寒蝉地转回了头去,再不敢乱瞧。
见得玉尘拔剑,林箊微微皱眉,神色戒备地四下望了一眼,却未曾发觉异样,不由得出言询问:“怎么了?”
裴清祀神色如常道:“无事。”
订好客房,嘱咐掌柜将餐食送入房中后,几人便上了楼。
林箊见到玉尘又如当初在南柳一般守在了自己房门前,不禁笑道:“玉尘姑娘可是走错了?你家小姐的房间在隔壁。”
而不待玉尘回答,便听身旁女子道:“没有错,我今夜宿在你房中。”
林箊一愕,还未反应过来,却见身旁人已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只好跟随其后进入了房中。
裴清祀进入房内后略扫了一眼便在桌旁落了座,手执剑放于桌上,道:“今夜你去榻上睡,我在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