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明月似是有些怏怏不乐,我想适当饮一些酒或许能够消愁解忧。恰好这酒肆中有桃花酿,此酒清淡味甜,你应当会喜欢。”
说完,她似是想起什么,连忙加了一句,“只是毕竟是酒,饮多了还是会醉,因此喝这一碗便好,可莫要贪杯了。”
眼前之人的醉态她还记忆犹新,如今身在异乡,身旁又没有他人帮忙,大小姐若真再醉了,头疼的便该是她了。
澄澈晶莹的酒液因被桃花浸染而透着浅淡的粉色,与其上漂浮的明艳花瓣相映成趣,关山明月望着眼前酒碗,停顿了片刻,方才默不作声地端起酒饮了一口。
柔和的甜意伴着清淡花香顷刻间溢满整个口腔,那点令人愉悦的甜自口而入,慢慢下坠,直到最后好似沉进了心底,便让整颗心都染上了这份醺然欲醉的甘甜。
她缓慢地将那口酒咽下,再抬起头,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双眼眸光潋滟,透着些亮盈盈的水色,恰似眼前桃花。
“嗯,很甜。”
林箊轻轻一笑,端着自己的那碗竹叶青慢饮起来,不徐不疾的话语便伴着淡淡酒香自她口中娓娓道来。
平静轻缓的嗓音缓缓讲述着这半年来在崖下所发生的事,关山明月全情投入地倾听着她的讲述,时而眉头紧蹙,端着酒碗的手无意识地捏紧,时而面露惊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情绪上上下下,随着眼前人的话语不断起伏变化。
直至最终话音停止,她才神色复杂地放下了手中酒碗,沉默了一会儿,轻哼了一声:“既然岑朝夕愿意将烈幽心法传授给你,又确实教了你些本事,那我便原谅她罢。”
被她这副宽宏大度的语气逗笑,林箊摇了摇头,饮着酒道:“师父只是一心向武,并非恶人,当初出手伤人也是逼不得已,明月能够体谅便好。”
她所讲的都是与岑朝夕和太皓相关的一些事,并未谈及其他,关山明月咬了一下唇,迟疑着问道:“那你如今……”